記憶

喺認知科學領域嘅科研上，研究者會將個腦當做一個處理資訊嘅系統，會儲起應該要儲嘅資訊。一件記憶可以按多種屬性分類－記憶可以按「有冇得用口頭講返出嚟」分做有意識（explicit）同冇意識（implicit）兩種；又有得按「會維持幾耐」分做短期（short-term）同長期（long-term）兩種。呢啲種種記憶嘅開端係感官－眼耳口鼻會由外界接收資訊，感官嘅神經細胞會以電同化學訊號嘅型式將收到嘅資訊傳去個腦度，工作記憶（WM）呢個短期記憶系統會暫時儲住個腦用緊嗰啲資訊，呢啲資訊當中有一部份嘅可能會俾個腦判定做「需要儲起做長期記憶」，日後對隻動物嘅行為產生更加深遠嘅影響。

記憶功能有可能失靈。生物嘅記憶系統受持續咗過億年嘅進化過程塑造，但並唔完美－認知科學研究表明，記憶可以受好多因素干擾而出錯：例如一隻動物注意力唔夠可能會搞到由外界刺激嗰度成功入到碼嘅資訊少咗；腦部有病變或者受到物理上嘅損害可能會搞到儲喺入面嘅記憶喪失；長期記憶又會無可避免噉隨住時間慢慢衰變，可能會搞到第日要提取嗰陣有問題。認知科學對呢啲記憶失靈嘅研究對精神醫學等嘅工作有一定嘅幫助。

粵文入面記性gei3 sing3（或者記憶力gei3 jik1 lik6）就係指緊一個個體記憶嘅能力有幾好，即係例如佢「有幾能夠準確噉記住啲資訊」呀噉。

定義上，記憶係指一個認知系統運用自己過去感知過嘅資訊嘅能力，當中有認知心理學家就噉講：

記憶嘅處理可以分做入碼、儲藏同提取三個部份：

入碼

 

入碼（encoding）指將要記嘅外界資訊轉化成個認知系統能夠儲起嘅型態。想像家陣有個人，佢周圍環境有光，但人腦唔曉直接處理光呢種訊號；對眼接收到呢啲光，於是浸視網膜上面嗰啲感光細胞就會按照接收到嘅光決定傳點樣嘅神經訊號，即係例如有條類似噉樣嘅式：

${\displaystyle f=\beta I}$ 

當中 ${\displaystyle f}$  係啲感光細胞射訊號嘅頻率，${\displaystyle \beta }$  係一個固定嘅常數，而 ${\displaystyle I}$  係接收到嘅光嘅強度－所以個腦跟住可以睇 ${\displaystyle f}$  嘅數值，知 ${\displaystyle I}$  嘅數值；喺呢個過程裏面，成個系統將「光」呢種物理訊號轉化成腦能夠儲同解讀嘅神經訊號，令短期記憶同長期記憶（詳情睇下面）等嘅記憶子系統有得對呢啲資訊做進一步處理，做咗記憶入碼嘅初步工作。

儲藏

儲藏（storage）係指個認知系統將做咗入碼嘅資訊儲落去短期記憶同長期記憶等嘅記憶子系統嗰度：想像一個用馮紐曼架構（Von Neumann architecture）嘅認知系統；

• 如果一個喺工作記憶（指手上暫時儲起咗、正喺度處理緊嘅資訊）入面嘅資訊俾個系統判定為「要儲起」嘅話，個系統會將件資訊傳去一個儲藏系統，以某啲物理型式儲起；
• 例如喺呢個系統入面，每件記憶係有成幾萬個位咁長嘅一串 0 同 1 儲起嘅（好似下面嗰串嘢噉），當中頭 100 個位係一個二進制數字，代表件記憶嘅日期，跟住嗰 100 個位係一個二進制數字，代表時間，然後跟住嗰柞數字入面每 24 個位代表個畫面嘅一點，呢 24 個位當中每 8 個位係一個數字，頭 8 個位代表嗰點有幾多紅、跟住嗰 8 個位代表嗰點有幾多綠、最後嗰 8 個位代表嗰點有幾多藍，所以 24 個位代表咗嗰點係乜色，然後成串數字有好多個噉嘅 24 個位數字，最後形成一串好長嘅數字，表達咗「邊年邊月邊日，幾多點幾多分，有幅圖像，幅圖最左上角第一點係乜乜色、第二點係乜乜色... 」噉嘅記憶。
  0010101001010010101001...

不過要留意嘅係，上述只係一個簡化嘅例子，神經科學研究經已表明，人腦並唔係用馮紐曼架構嘅。

提取

喺記憶研究上，心理學家一般都會分清楚回想（recall）同辨識（recognition）呢兩種唔同嘅過程：兩者都屬提取（retrieval；將儲起咗嘅記憶攞出嚟用），但

• 回想係指個認知系統憑空諗返起一啲記憶出嚟，即係話要諗起嗰樣資訊唔存在喺周圍嘅環境當中－「我記得尋日睇咗嗰本書，啲內容係噉噉噉」；
• 辨識係指個認知系統感知到一件資訊，並且認得嗰件資訊同之前感知過嘅記憶吻合－「我睇緊呢啲內容，我記得喺尋日睇嗰本書嗰度睇過」。

神經科學證據顯示，回想同辨識係兩個相關、但分離嘅認知過程：呢啲研究指，回想同辨識涉及嘅腦區有相當共通點、但有少少唔同；兩種過程都同前額葉（prefrontal cortex）有啦掕，前額葉嘅前部同內側同回想零舍有關係，而外側啲嘅區域就同熟悉訊號（familiarity signal）比較有關－熟悉訊號係前額葉同內側顳葉（medial temporal lobe）射嘅一個訊號，會話俾第啲腦區聽某個外界刺激「望落有幾熟」，而如果有一個外界刺激望落有返咁上下熟（熟悉訊號有咁上下強）嘅話，個人就會認得呢個刺激係之前感知過嘅。

無語言研究

認知心理學同相關領域有一套特定嘅方法攞嚟研究非人動物同臊孲子嘅記憶功能：人以外嘅動物同臊孲子唔曉用語言將自己處理緊嘅資訊口頭噉報告俾研究者聽，用口頭報告形式做嘅研究方法喺佢哋身上行唔通，於是學界就整咗一系列特別嘅方法，運用已知嘅心理學原理，唔靠口頭報告嚟研究記憶，包括以下呢啲：

• 測試辨識：
  • 習慣化（habituation）：習慣化係行為科學上嘅一個概念，指如果有個刺激對一隻生物嚟講係無關痛癢（唔會影響佢能唔能夠達到目的）嘅話，隻生物會慢慢噉愈嚟愈對個刺激冇反應。呢條原理可以攞嚟測試臊孲子嘅記憶，例如家吓俾一個臊孲子睇兩幅人面嘅相，睇一段時間，等到個臊孲子睇厭唔再望嗰兩幅相（習慣化咗）；隔一段時間之後，個研究者可以俾兩幅相－一幅之前睇過、一幅未－個臊孲子睇，如果個臊孲子記得佢之前睇過邊幅相嘅話，（已知臊孲子傾向花多啲時間嚟望之前未見過嘅嘢）噉佢應該會集中淨係望佢之前未睇過嗰幅。用呢種方法做嘅研究顯示，5 至 6 個月大嘅臊孲子已經能夠將資訊記住成 14 日咁耐。
  • 操作制約（operant conditioning）：操作制約係一種學習機制，包括隻生物學識「邊啲行為有利佢達到目的（令佢開心舒服）邊啲不利（令佢唔開心唔舒服）」，並且改變自己嘅行為嚟作出適應。舉例說明：將個臊孲子擺喺個搖籃度，並且喺佢一隻腳度綁條絲帶，條絲帶連住一嚿喺個臊孲子上面（佢睇得到）嘅物體嗰度，所以個臊孲子有得踢自己隻腳嚟令嚿物體郁－實驗發現，臊孲子通常會喺一兩分鐘之內開始起勢係噉踢，反映臊孲子鍾意呢種刺激（令佢開心）。跟手個研究員會喺（例如）1 個禮拜之後再俾個臊孲子做一次噉嘅測試，如果個臊孲子記得「踢隻腳嚿物體就會郁」嘅話，噉佢踢隻腳嘅速度會快過一個未經歷個上次試驗嘅臊孲子嘅。實驗顯示，2 至 3 個月大嘅臊孲子能夠記住操作制約學到嘅行為記成 1 個禮拜，而 6 個月大嘅臊孲子就記到成 2 個禮拜，18 個月大嘅細路仲記到成 13 個禮拜咁耐。

• 測試回想：
  • 延遲模仿（deferred imitation）：一個研究者俾個臊孲子睇個研究者做一連串（臊孲子都做得到）嘅行動－例如係用一枝棍去撳一個掣－並且靠做嗰個行動得到某啲獎勵（等到個臊孲子有動機做嗰串動作）。過咗若干時間之後，個研究者會再將個臊孲子擺喺一個佢有能力做嗰個行動嘅實驗室入面，睇吓個臊孲子會唔會模仿嗰連串動作。研究發現，14 個月大嘅臊孲子能夠記住一串活動記成 4 個月咁耐。
  • 引出模仿（elicited imitation）：引出模仿原理同延遲模仿相同，分別主要係在於喺嗰段若干時間過之前，個研究者會俾個臊孲子有機會自行去模仿嗰一個動作。呢啲研究顯示，20 個月大嘅臊孲子能夠喺 12 個月之後記得嗰一串動作。

... 呀噉。

有語言研究

稍微大個少少嘅細路同大人識得用語言將自己處理緊嘅資訊表達出嚟，所以除咗以上嘅方法之外，仲有第啲方法可以喺佢哋身上做記憶研究：

• 配對連結學習（paired associate learning）：一個研究者可以教個受試者將某一個字同某一啲特定嘅字聯想埋一齊。舉個例說明，個研究者可以喺個實驗室入面叫個受試者學識喺聽到「安全」呢個字嗰陣時自動噉講出「綠色」呢個字，而喺一段時間之後，佢哋可以再試吓叫個受試者去實驗室嗰度，俾佢聽「安全」呢個字，如果個受試者記得佢之前學過嘅嘢嘅話，佢應該會喺相對短嘅時間之內講出「綠色」呢個字；相反，如果佢個腦經已唔記得咗呢條聯想性嘅連結－佢嘅反應時間（RT）會同一個冇做過呢個訓練嘅人一樣。於是研究者可以透過量度個受試者嘅反應時間嚟睇吓佢有幾記得所學過嘅連結。
• 自由回想（free recall）：喺自由回想測試入面，個研究者會要求個受試者睇一柞生字，跟住喺一段時間之後叫佢哋盡可能寫返嗮佢睇咗嗰柞字出嚟。一般嚟講，如果一個受試者對某個字嘅記憶愈強，佢應該愈有可能會記得寫返低嗰個字。用呢個方法做嘅研究發現咗，假設第啲因素不變，人最有可能記得近期嘅資訊，仲發現咗所謂嘅系列位置效應（serial-position effect）－喺回想一串資訊嗰陣，人零舍有可能會記得嗰串資訊最先出現嗰啲同最後出現嗰啲，即係喺回想一柞字嗰陣零舍有可能回想返到最先同最尾嗰啲字。
  • 提醒回想（cued recall）：係自由回想嘅一種變體，步驟大致上一樣，主要分別在於喺做提醒回想嗰陣，個研究者會俾啲提示個受試者（例如「嗱，打前嗰柞字當中有一個係 A 字頭嘅...」）。呢種做法類似喺教育上常用嗰啲填充題。

 

• 辨識實驗（recognition experiment）：同自由回想相同嘅係，個研究者會俾個受試者睇一柞字，再等一段時間；同自由回想唔同嘅係，個研究者跟手會俾個受試者睇另外一柞字，再叫個受試者講出柞新字入面邊啲係之前出現過嘅－喺辨識實驗入面，個受試者要做嘅係認得（辨識）一個之前出現過嘅資訊，而唔係好似自由回想實驗噉，要憑空噉回想返個資訊出嚟。一般嚟講，如果一個受試者對某個字嘅記憶愈強，佢應該愈有可能會認得嗰個字。
• 探測範式（detection paradigm）：個研究者會俾個受試者睇一幅圖，圖入面包含咗一柞物件或者字。睇完再過一段時間之後，個研究者會俾個受試者睇第幅圖，跟住個受試者就要答呢幅新圖同舊圖有冇分別或者分別喺邊。如果一個受試者對某個字嘅記憶愈強，佢應該愈有可能會俾到正確嘅答案。
• 節省法（savings method）：個研究者會叫個受試者學做一件作業（例如係學玩某一隻電子遊戲），跟住係一段時間之後－譬如喺兩個禮拜之後－叫啲受試者返實驗室嗰度再學多次。如果一個受試者對第一次嘅學習嗰度學到嘅嘢嘅記憶愈強，佢喺第二次學習嗰陣應該會學得愈快－喺呢種實驗當中，研究者想量度嘅係第一次學習令到個受試者喺做第二次學習嗰陣「慳」咗幾多時間，所以叫節省法。

... 呀噉。

 

感官記憶（sensory memory）係指個認知系統喺感知到一個刺激打後嘅極短時間（實驗顯示短過 1 秒）之內暫時儲住啲感官資訊：例如係一個人望到一件郁得好快、一瞬間就唔見咗嘅物體，佢會短暫噉（喺例如 1 秒內）記住嚿嘢望落係咩樣嘅；感官記憶係一個唔能夠有意識噉控制嘅自動反應，受試者通常都會表示佢哋睇到嘅資訊多過佢哋口頭報告得到嘅，而且唔能夠控制邊啲資訊會進入感官記憶，幫手扮演緩衝（buffer）嘅角色－感官記憶負責暫時儲住啲感官資訊，等啲神經細胞能夠趁呢啲資訊消失之前將資訊入碼同傳去個腦嘅相關腦區嗰度。

局報規範

心理學史上第一個研究感官記憶嘅實驗係由美國心理學家佐治·史珀靈做嘅。史珀靈佢運用咗局部報告規範（partial report paradigm；下圖係流程圖）呢種實驗法：想像研究者搵咗班受試者返實驗室嗰度，要佢哋睇實一個熒幕，然後

• 個熒幕會顯示 9 個英文字母（以一個 3 x 3 嘅格局呈現；letter array），出現嘅時間好短暫，例如 50 ms；
• 喺啲字母消失咗之後，班受試者會聽到一吓聲（cue tone），吓聲嘅音可以係高、中或者低，音嘅高度會話俾個受試者知要答返邊行嘅字母出嚟－高音就要答返最高嗰行嘅字母、中音就要答返中間嗰行嘅字母... 等等（report）；
• 重複以上嘅步驟若干次，睇吓受試者作答嘅正確率會受咩因素影響；

史珀靈嘅實驗顯示，感官記憶頂櫳能夠儲住 12 件「物件」，而且呢種記憶消逝嘅速度快得好交關－如果睇到字母嘅時間同要答嘅時間相隔超過幾百 ms（1,000 ms = 1 秒），受試者經已冇能力作答。

 

感官記憶大致上有得按照感官類型分做三種－視覺、聽覺同埋觸覺分別有各自嘅感官記憶。

 

短期記憶（short-term memory）負責短期噉儲起資訊，令一個人唔使複誦都回想到幾秒前以至 1 分鐘前嘅資訊。喺隻動物感知到一啲資訊之後，啲資訊會喺極短暫嘅時間之內存在於感官記憶入面，而感官記憶嘅資訊當中有一部份會俾啲神經細胞傳入去短期記憶嗰度做進一步嘅處理。短期記憶係由個腦啲神經細胞之間稍瞬即逝嘅相互溝通維持嘅，尤甚係背外側前額葉皮層（DLPFC）同頂葉（parietal lobe）對短期記憶嘅運作嚟講零舍緊要。

短期記憶嘅容量相當有限：美國心理學家佐治·米拿喺 1950 年代做咗柞實驗，顯示短期記憶能夠儲起大約 7 件「物件」，而打後嘅研究者又有作出低啲嘅估計，估短期記憶能夠儲住 4 到 5 件物件，不過呢個數字可以用分塊（chunking）嘅方法提升－舉例說明，一個人嘗試記住一個 8 個位嘅電話號碼 2600 5600，佢可以將段數字分做兩橛分別 4 個位長而且各自有意義嘅數字串（2600 同 5600），令到佢個短期記憶由本嚟要記 8 件物件變成記 2 件。而電話號碼嘅設計亦都有運用呢條原則：世界各地嘅電話號碼好多時會將一段號碼分割做幾橛。

順帶一提，短期記憶，或者至少對文字嘅短期記憶，主要係以聽覺資訊（而唔係視覺資訊）嘅形式嚟儲起嘅：有研究發現，對受試者嚟講，要回想返一柞讀音相似嘅英文字母－例如係「E、P、D」－難過回想一柞讀音唔似嘅字母－例如係「H、Q、A」；相比之下，回想返一柞字型相似嘅字母並唔係明顯難過回想一柞字型唔似嘅字母。

工作記憶

喺 1974 年，英國心理學家亞倫·伯特里（Alan Baddeley）同加拉咸·希卓（Graham Hitch）提出咗工作記憶（working memory，WM）呢個概念，指短期內儲住啲資訊，兼且對呢啲資訊作出運算嘅記憶功能。喺伯特里工作記憶模型嗰個基礎版本入面，短期記憶主要係由三大系統組成：

• 中央處理（central executive）、
• 語音循環（phonological loop）、同
• 視覺空間畫板（visuospatial sketchpad），

呢三個子系統分別負責處理唔同類型嘅短期記憶資訊：

• 中央處理負責控制資訊喺其他工作記憶系統當中嘅流動，
• 聲迴負責暫時噉儲起聽覺資訊（例如啲人喺個腦入面複誦一段電話號碼），
• 視空畫板負責暫時噉儲起一啲視覺資訊（例如啲人喺個腦入面諗住一幅影像）－

呢個分類法解釋得到某啲實驗結果，好似係對於人類嚟講，同時做兩樣同類型（都係視覺或者都係聽覺）嘅短期記憶作業難過做兩樣唔同類型（一個視覺一個聽覺）嘅作業。打後嘅研究仲有進一步噉擴張呢個模型。工作記憶模型嘅抽象圖解如下，當中箭咀係記憶資訊嘅流動：

 

有唔少心理學家都嘗試拆解工作記憶嘅神經對應。研究指，工作記憶嘅中央處理功能至少部份係由前額葉（prefrontal cortex）同頂葉（parietal lobe）呢兩個腦區向個腦嘅感官區域傳訊號而成嘅，呢啲腦區會向處理感官資訊嘅腦區傳訊號，話俾佢哋聽四圍環境嘅資訊入面邊啲值得留意，從而控制感官收到嘅資訊邊啲會成功經過入碼嘅過程進入工作記憶。一旦啲資訊成功噉入咗去工作記憶嗰度，個前額葉同頂葉會係噉互射訊號嚟維持住啲資訊。

 

長期記憶（long-term memory）係一個認知系統將極大量嘅資訊儲起、而且可能儲成世嘅能力：感官記憶同短期記憶都係維持唔到好耐嘅－感官記憶喺 1 秒內就會消失，而短期記憶頂嗮櫳都淨係維持到一兩分鐘左右；不過由日常生活當中嘅觀察都知，人（同多種動物）有能力將資訊記成幾年甚至幾十年咁耐嘅時間；喺短期記憶入面記住嘅 7 位數字好多時幾秒經已唔記得咗，但一個記喺長期記憶入面嘅重要資訊－好似係屋企人或者好朋友嘅電話號碼－就閒閒地可以維持到成幾個月嘅時間。

長期記憶機制獨立於短期記憶，而呢個諗法有神經科學方面對證據支撐：有一份喺 1993 年做嘅研究就發現，如果擺一隻正常嘅大鼠喺一個籠入面，而個籠嘅地板會電佢嘅話，隻大鼠好快會學識驚個籠，而且會將呢個資訊起碼記住 24 個鐘頭；另一方面嘅實驗顯示，

• 個腦嘅杏仁核（amygdala）受損嘅大鼠唔曉俾反應，而且 24 個鐘頭之後都唔識俾反應；
• 而個腦嘅海馬體（hippocampus；一個主要由灰質組成嘅腦區）受損嘅大鼠曉即場俾反應，但 24 個鐘頭之後就唔記得咗要驚個籠（順行性失憶）；

－噉即係話，海馬體受損會令到隻大鼠保持到短期記憶，但喪失長期記憶嘅能力，噉亦都表示咗個腦係分別噉處理短期記憶同長期記憶嘅。類似嘅研究喺人類身上都有做過，而且結果同樣顯示腦係分開噉處理短期記憶同長期記憶嘅。

長期記憶涉及到多個腦區，源於個腦曉得根據手上嘅資訊永久噉改變自身內部嘅神經連繫。正如頭先提到，海馬體喺長期記憶機制當中扮演咗重要嘅角色：海馬體呢個腦區對新長期記憶嘅產生嚟講不可或缺，但似乎本身唔會儲長期記憶－對腦部受損嘅人同動物所做嘅研究顯示，海馬體受損會搞到一隻動物學唔到新嘅長期記憶，但係舊有嘅長期記憶唔會點受影響。除咗噉，亦有證據顯示，海馬體有幫手提取情緒性嘅長期記憶。

記憶鞏固

鞏固（consolidation）係個腦將攞到手嘅資訊轉化做長期記憶嘅一啲過程，涉及所謂嘅長期增強作用（long-term potentiation）同長期抑制作用（long-term depression）－長期記憶嘅產生會令到個腦嘅某幾粒神經細胞之間嘅相互連結變強或者變弱。舉個例說明：諗返頭先大鼠學識驚個籠嗰個例子，隻大鼠個腦入面有一柞神經細胞代表咗隻佢對「籠」呢嚿物體嘅認識，又有柞神經細胞代表咗佢對「電擊」呢樣嘢嘅認識，而當隻大鼠經歷過幾次「一俾人擺入個籠度就會俾個籠電到」之後，佢個腦嗰兩柞神經細胞之間就會產生連繫，令佢下次再見到個籠嗰陣時就諗起「電擊」（代表「電擊」嗰柞神經細胞受啟動），而「電擊」又會啟動處理「預測會有痛楚」嘅神經細胞，就會令到隻大鼠覺得驚。而除咗長期增強作用同長期抑制作用之外，個腦仲有第啲機制產生長期記憶。

 

再鞏固

再鞏固（reconsolidation）係指將由長期記憶提取咗去短期記憶嘅資訊，再鞏固返入去長期記憶嗰度嘅過程。廿世紀嘅心理學界同神經科學界普遍認為，當啲資訊鞏固咗做長期記憶之後就會大致上維持穩定，頂櫳都只不過係會隨時間衰變嘅啫，但廿一世紀初嘅研究開始挑戰呢個諗法：首先，一個長期記憶嘅內容可能會隨時間演變－即係所謂嘅記憶誤差現象（睇下面）；除咗噉，提取一個舊有嘅長期記憶會令到嗰件記憶變得唔穩定，而且個腦用完呢件記憶之後，仲要再做一次鞏固嚟將佢入返落去長期記憶嗰度（再鞏固）－如果唔係，隻動物就好有可能會唔記得嗰件記憶。

舉個例說明，有多份實驗都試過叫受試動物做作業回想返一啲舊有嘅長期記憶，跟手個研究者會喺個作業完之前打一啲蛋白合成抑制劑（protein synthesis inhibitors）落啲動物身上，抑制佢哋腦嘅蛋白質合成（產生長期記憶涉及個腦啲神經細胞做蛋白質合成），呢啲研究發現，啲動物打後會因為呢個操作而喪失回想咗嗰個長期記憶－呢個實驗證據確立咗記憶再鞏固嘅概念。

 

加拿大心理學家莊·羅伯特·安德遜（John Robert Anderson）喺 1976 年提出將記憶分為外顯同內隱兩大類：

外顯記憶

外顯記憶（declarative memory / explicit memory）係指有意識、（喺識講嘢嘅人當中）有得用口頭報告返出嚟嘅記憶。外顯記憶仲有得細分做語義記憶同情節記憶兩種：

• 語義記憶（semantic memory）係指一啲唔受時間地點影響嘅記憶，例如係一個人對數理事實嘅記憶－「我記得進化論講嘅係乜乜乜」；
• 而情節記憶（episodic memory）就係指一啲會掕住時間同地點嘅記憶，例如係一個人對某件發生喺某個時空嘅事嘅記憶－「我記得阿爸今朝臨出門口之前講過，話佢今晚會夜啲返屋企」。

神經科學實驗顯示，兩種外顯記憶所涉及嘅腦區有重疊但唔係完全一樣。

兩種外顯記憶對人嚟講都好緊要：語義記憶對人各方面嘅學習嚟講不可或缺，有語義記憶一個人先至能夠記住同運用各種嘅知識；而情節記憶就令到人曉同人相處－「我記得呢個人之前喺邊年邊月幫過我，係一個信得過嘅人；而嗰個人之前喺邊年邊月呃過我，唔好再信佢」，而且仲係一個人嘅人格嘅基礎－情節記憶令到一個人具有自傳式記憶（autobiographic memory），能夠記得（例如）佢嘅初吻、第一日返學發生嘅事、以及係同伴侶喺邊度邂逅呀噉。

內隱記憶

內隱記憶（procedural memory / implicit memory）係指啲無意識嘅記憶，一個人嘅行為會受內隱記憶影響，但佢唔會有能力口頭噉將啲內隱記憶報告返出嚟。

舉個例說明，有份研究噉樣做：研究者搵咗一班人返嚟做受試者，呢班人當中一部份係小腦（cerebellum）有病變嘅，研究者教班受試者做一啲講求反應快嘅作業；結果發現，小腦健全嘅受試者一路做呢啲作業，表現會隨住學習而變好（反應時間變到愈嚟愈快），而相比之下，小腦有病變嘅病人喺口頭答有關嗰柞作業嘅問題嗰陣，同健全嘅受試者冇分別，但當要佢落手做嗰陣，就做極表現都唔會變好。呢類嘅研究表示咗：

1. 喺一個人學做某一啲作業嗰時，佢會學到一啲口頭報告唔到出嚟嘅知識；
2. 呢啲知識對於成功噉做嗰啲作業嚟講好緊要；
3. 學呢啲無意識嘅知識所涉及嘅腦區同學外顯知識所涉及嘅唔一樣，當中小腦喺學內隱知識上擔當咗重要嘅角色。

內隱記憶係高度自動化嘅：當一個人記起內隱記憶嗰陣，佢個身體基本上實會自動噉將啲記憶轉化做相應嘅動作，所以個人好難有意識噉控制或者回想佢嘅內隱記憶。好似係行路、綁鞋帶同埋打機嗰陣嘅反應都涉及咗內隱記憶。

 

喺最理想嘅情況下，記憶會完美噉紀錄要記嘅資訊，但現實係唔理想嘅，有好多嘢都可以搞到記憶呢種認知功能失靈：

記憶誤差

雖然一般人成日都會將記憶諗做好似相或者影片噉嘅紀錄儀器，覺得記憶會完美噉將過去紀錄低，但呢個諗法係唔真確嘅－記憶誤差（memory error）指記憶上嘅誤差，喺正常健康嘅人當中都時不時發生，涉及個人例如回想一件事嗰陣搞錯啲細節，甚至乎「回想」起一啲根本冇發生過嘅事。舉個例說明，好多心理學家都試過喺實驗室入面用某啲技巧引導啲受試者，嘗試令佢哋「回想」一啲根本冇發生過嘅事，好似係以下嘅對話噉：

研究員：嗱，你細個嗰陣有冇試過撞車？
受試者：冇喎。
研究員：諗真啲，睇吓你會唔會諗起一啲撞車嘅場面...
受試者：我記得我 4 歲嗰時好似係見過兩架車撞埋一齊...（有可能只不過係喺電視上面見到）
研究員：再諗真啲... 你記唔記得當時嗰兩架車係點嘅樣？

有多份研究都顯示，好多受試者都會受到研究員影響，「諗返起」一啲「佢哋之前唔記得咗嘅童年記憶」（客觀紀錄同埋多位屋企人嘅證供都話嗰件事冇發生過）。

另外又有一啲實驗性嘅研究顯示，研究者能夠靠某啲操作干擾受試者喺個實驗室經歷過嘅記憶，例如係一份喺 1998 年做嘅實驗就試過噉做：啲研究者要受試者喺腦入面想像自己喺實驗室入面做某一個動作，例如係「整斷一枝牙籤」；跟住隔一段時間後，研究者再叫啲受試者返去實驗室嗰度，問佢哋記唔記得佢哋之前喺實驗室入面做過嗰個動作，發現愈係俾研究者叫佢哋重複噉想像嗰個動作嘅受試者，就愈有機會答話自己喺實驗室入面做過嗰個動作－但查實根本冇任何受試者真係喺實驗室入面做過嗰個動作。

上述呢類噉嘅證據清楚表明：

呢啲研究結果初時震撼咗法證科學，令法證科學界重新思考證人證供係咪信得過。事實係，假記憶（false memory）原則上可以好大鑊：例如家吓冇心理學家會引用嘅精神分析學家佛洛伊德噉，佢寫過書討論佢啲病人喺治療過程當中回想起嘅童年創傷，但呢啲個案俾現代心理學家認定至少有部份係假記憶嚟嘅－而如果啲警察真係信咗佛洛伊德啲病人，走去拉嗰啲佢哋話（例如）虐待過佢哋嘅屋企人嘅話，就會引致好多冤獄。

記憶障礙

記憶障礙（memory disorder）係指一啲會損害個腦，並且負面噉影響各種記憶功能嘅疾病，當中最常俾人攞嚟研究嘅係失憶症（amnesia）－指記憶喪失嘅現象。正如頭先提到，記憶功能涉及咗好似係杏仁核同海馬體等嘅多個腦區，呢啲腦區當中是但一個受損都有可能會搞到隻動物嘅記憶功能受影響。

常見嘅記憶障礙有以下呢啲：

• 高沙可夫症候群（Korsakoff's syndrome）係一種腦嘅病，會令到前額葉嗰度嘅神經細胞大量噉死亡，令到個人嘅記憶能力受損。
• 腦退化（Alzheimer's disease）同柏金遜症（Parkinson's disease）係老人家當中常見嘅病，兩者嘅症狀都包括（但係唔只有）記憶功能嘅衰退，好似係記性變差同喪失長期記憶呀噉。
• 有陣時，有啲記憶障礙可能涉及某一個記憶功能變得太勁令到第啲記憶功能冇辦法正常噉運作。例如係超憶症（hyperthymesia）噉，超憶症會令到個患者有異常強嘅自傳式記憶，會係噉醒返起好多－正常人唔會記住嘅－有關自己人生嘅濕碎資訊，而且仲要係一啲濕碎到冇用嘅資訊，例如「五年前某日嘅早餐食咗啲乜」。呢啲長期記憶係噉湧入工作記憶會阻礙個患者，搞到佢唔能夠做啲正常嘅記憶作業或者記住一啲真正有用嘅資訊－會對個患者整體嘅認知表現產生負面影響。

... 呀噉。

 

年紀

幼兒期

科學界一路去到 1980 年代中為止都仲係以為臊孲子係唔曉儲同提取記憶嘅，但呢個諗法後嚟俾人證實咗係錯嘅，基於以下嘅發現：

• 6 個月大嘅臊孲子能夠回想 24 個鐘頭之前感知過嘅資訊，而且大個啲嘅臊孲子曉記住啲資訊記更加耐嘅時間：9 個月大嘅臊孲子能夠記資訊記成 5 個禮拜，而 20 個月大嘅臊孲子仲能夠記到成 12 個月咁耐。
• 個臊孲子愈大個就曉以愈快嘅速度將啲資訊記起：一般嚟講，14 個月大嘅臊孲子可以喺睇過 1 次之後就記得有 3 個步驟嘅動作串，而相比之下，6 個月大嘅臊孲子要睇成 6 次先至能夠記得住嗰串資訊。
• 一般嘅臊孲子去到 9 個月大左右就曉回想一啲有次序性嘅記憶，能夠學做一啲一定要以某啲順序做嘅動作（呢點對打後學行路同學講嘢嚟講好緊要），所以研究者有得（例如）逢親個臊孲子順序噉推郁兩件玩具就俾獎勵佢，靠噉嚟教佢學做「順序噉推郁兩件玩具」呢樣作業。

可以肯定嘅係，一個普通嘅臊孲子雖然唔識口頭將佢哋嘅記憶嘅內容講返出嚟，但佢哋嘅腦係有能力做記憶功能嘅。雖然係噉，大人通常都唔能夠提取 2 至 4 歲之前嘅外顯記憶－呢種現象就係所謂嘅幼兒期失憶（childhood amnesia）。

 

衰老

衰老（ageing）係指一隻生物由成熟咗之後身體各個部位－腦都走唔甩－開始慢慢喪失功能嘅過程。一般嚟講，隨住一隻動物衰老，佢嘅記憶功能會變到愈嚟愈渣，比較容易有失憶嘅現象，就算係人都唔例外。老啲嘅大人一般喺以下呢啲記憶作業上表現會比較差：

• 涉及額葉腦區嘅作業、
• 要求記住學嘅資訊嘅次序嘅作業同埋
• 要求記住學習嗰陣四圍環境係點嘅作業。

老人家記性唔好雖然話係自然衰老嘅一個必然過程，但有得用各種方法幫補。

除此之外，患腦退化嘅風險會隨年紀提升，而失憶係腦退化嘅主要徵狀之一。腦退化涉及個患者嘅腦係噉勁喪失神經細胞，而神經細胞對各種記憶功能－同第啲認知功能－嚟講都不可或缺，所以腦退化會搞到一個人難以專心（入碼會出問題）、（靠神經細胞傳訊嚟維持嘅）工作記憶能力下降以及喪失本來儲咗喺個腦入面嘅長期記憶呀噉。

壓力

 

壓力（stress）對記憶嘅形成同學習有明顯嘅影響：

• 當一隻動物感覺到壓力（例如係四圍環境有危險）嗰陣，佢個腦會釋放某啲特定種類嘅荷爾蒙同神經傳遞素，而呢啲物質會對海馬體所做嘅記憶入碼過程有影響；喺動物身上做嘅研究發現，長期嘅壓力，例如係成日見到天敵，會搞到到大家鼠嘅海馬體功能受負面影響。
• 喺人類研究方面，又有研究發現，喺高壓力嘅環境之下學習會令到回想學習內容嘅能力下降：有研究試過搵咗 48 個身體健康嘅大學生返嚟做受試者，佢哋當中有啲喺實驗開始之前要將隻手浸喺冰凍嘅水入面浸幾分鐘（令佢哋覺得唔舒服），跟手啲受試者全人都去做一個自由回想作業，記住同回想一柞字；實驗結果顯示，手浸過落冰凍水入面嗰啲受試者表現差啲－同冇浸過手落冰凍水嘅受試者比起上嚟，佢哋回想到嘅字少咗 30%。類似嘅實驗同樣顯示，壓力普遍會令到記憶表現變差。

心理壓力對記憶嘅干擾有生物基礎：壓力會令到好多動物嘅腦釋放糖皮質激素（glucocorticoid）呢種荷爾蒙，糖皮質激素會以好多方法損壞海馬體嘅神經細胞，例如係透過減少葡萄糖嘅釋放嚟破壞海馬體某啲區嘅神經細胞；所以一個人如果愈係受得多過大嘅壓力，就愈有可能會喺老咗嗰陣有記憶方面嘅問題。極大壓力嘅經歷，例如係上陣打仗或者童年受虐待等等都有可能會搞到一個人唔記得嗰啲令佢哋感受到巨大壓力嘅經歷。

瞓覺

瞓覺對記憶力有各種嘅正面影響。研究發現，一個瞓緊覺嘅腦查實喺度進行各種嘅活動，而呢啲活動當中有啲會幫助各種記憶功能，尤其係記憶嘅保留：

• 喺慢波睡眠（slow-wave sleep）當中，個腦啲電波會變成由低頻嘅 delta 波主導。喺呢個過程裏面，記憶會受到重新啟動，而呢個過程會令到成個腦當日學到嘅記憶受鞏固，第日個人會更加有機會成功噉回想返嗰日儲藏咗嘅記憶；
• 喺瞓覺嘅成個過程當中，個海馬體似乎會幫個腦塊新皮層（neocortex）重新「睇」一次當日發生嘅事，塊新皮層跟手會重新處理一次啲記憶，而啲記憶跟住就會進入長期記憶：有神經科學研究試過趁啲受試者瞓覺嗰陣，用磁力共振造影（MRI）等嘅方法睇吓佢哋嘅腦入面發生緊啲乜嘢事，發現喺睡眠嘅某啲時段當中，個腦嘅啟動規律會同打前嗰日學習嗰陣嘅啟動規律吻合，噉即係表示，個腦喺瞓覺嗰時會「重播」之前嗰日做過嘅學習。
• 唔夠瞓會搞到個人冇咁記得之前嗰日學過嘅資訊，令到學習上嘅表現變差。

... 呀噉。

記憶痕跡（engram / memory trace）係指個腦入面以某啲物理型式將記憶儲喺腦同第啲神經組織嗰度：理論上，一個腦係個認知系統，曉由外界吸收資訊（感知），呢啲資訊會引致個腦裏面有電同化學訊號等嘅變化（心智表徵），而假設心腦同一論（mind-brain identity）係真確嘅－假設心理現象完全係由神經系統嗰啲物理過程主宰嘅，一件記憶嘅形成理應會造成個腦嘅一啲微細嘅物理變化，而搵出點樣由個腦嘅物理變化（記憶痕跡）睇出有乜記憶產生喺認知科學上係個重要嘅課題。

廿一世紀初嘅神經科學界經已確立咗，記憶痕跡並唔係存在於一個單一腦區嘅：神經科學界做咗好多實驗，例如係特登破壞一隻大鼠嘅某個腦區，再睇吓呢個操作會點樣影響受試動物嘅記憶能力；結果發現，搵唔到有任何一個腦區係「一旦呢個區破壞咗，就會冇嗮啲記憶」嘅；有多個腦區都會幫手做記憶方面嘅作業，包括咗海馬體、杏仁核、紋狀體（striatum）同乳頭狀體（mammillary body）呀噉。好似係杏仁核噉，杏仁核有份幫手學一啲情緒性嘅記憶，即係一啲令個人零舍開心或者感受到第啲強烈情緒嘅記憶。除咗噉，各個記憶相關腦區唔單止會個別噉扮演重要嘅記憶功能，而且仲會合作做某啲記憶功能。而長期記憶嘅儲藏係廣泛分佈喺成個腦嗰度嘅。

 

病變研究

對病變嘅研究特別幫到手了解腦係點做記憶功能嘅：研究者會搵一啲腦某啲部位有病變嘅病人返嚟，又或者搵啲動物（常見嘅有大鼠同馬騮）返嚟人工噉破壞佢哋腦嘅某啲部位；跟住研究者會比較吓個腦某啲部位受損嘅個體同健全嘅個體喺記憶上嘅表現有乜嘢分別，靠噉嚟推斷受損嗰個部位喺記憶上擔當咗啲乜嘢角色；例如係研究發現，假設第啲因素不變，一件記憶愈係令到個個體感受到強烈情緒，個個體就愈有可能會記得佢，呢個就係所謂嘅記憶提升效應（memory enhancement effect），而呢種效應喺杏仁核受損嘅病人身上會睇唔到，透過呢份研究，科學家就知道杏仁核幫咗手學習情緒性嘅記憶。

喺病變研究當中，喺動物身上做嘅研究零舍重要：

• 「專登破壞受試者個腦某啲部位，再研究佢」呢家嘢喺人類身上做嘅話會有道德上嘅問題，所以如果要喺人類身上做病變研究，科學家淨係可以去搵腦病變嘅病人。
• 但齋靠研究病人嘅話又會有知識上嘅問題－腦病變並唔係一種好常見嘅病，而且人腦病變起上嚟好多時病變又唔會淨係影響單一腦區，搵有多個腦區病變嘅病人做研究嘅話，又會搞到研究者冇辦法釐清病變嘅腦區當中邊個先係對嗰種記憶功能重要嗰個，所以好多時都搵唔到啱用嘅病人。

喺動物身上做研究令到心理學家同神經科學家有得索性特登破壞受試者個腦某啲部位，再睇吓邊個邊個腦區受損會有乜嘢影響－令到研究者比較易搵到所需嘅受試者。

 

維基同享有多媒體嘅嘢：
Memory

• Zalta, Edward N. (ed.). "Memory". Stan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
• Memory at PhilPapers.
• Memory on In Our Time at the BBC.
• Memory-related resources from the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 On the Seven Sins of Memory with Professor Daniel Schacter.
• Bridging the Gaps: A Portal for Curious Minds.
• Memory. Academic journal on memory research.